太子高寅思索片刻,“本宫准奏!告诉戴乐卿,本宫定会善待戴家,令其好好地防守黄州边境!本宫已下旨调拨户部三十万两银子重修戴公庙!”
定王高瑛躬身施礼,“王弟遵旨!”
戴云在旁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余昀站出来,高声说,“太子殿下,越国公大病初愈,戴公庙的修缮重启大典还是延缓三日再举办。”
太子高寅笑着点头,“三日后由越国公主持戴公庙的修缮重启大典!”
“臣戴云谢太子殿下隆恩!”
“散朝!”
这一声散朝,崇文殿中只留下戴云和定王高瑛两人。高瑛轻拍戴云的肩膀,严肃地讲,“越国公,太子已和端王正式开战,端王怕是要使出浑身解数对付太子,这一战不能输!”
戴云默默地点头,“定王殿下,端王太愚蠢,今日过后端王将失掉大康士子之心,军中兵士不会再听其令。刑部定配合禁军审讯纪庐这个细作!”
“一起走!”
“好!戴公庙修缮要加快喽!”
“表弟,今日王妃去戴府探望两位弟妹,戴府怕是日日不安宁?”
“表兄,人人皆羡三妻四妾,国公府两位夫人日日争吵,说起来头疼,两个凶悍的女人......”
戴云和高瑛一前一后慢步走出崇文殿。
这个崇文殿一直是端王高觉一直想去的地方,今日被禁军兵士赶出崇文殿,甚是丢人。端王高觉离开崇文殿,先去景阳宫,景阳宫被禁军封锁,外人不得进入,这是太子高寅昨夜下的命令。端王高觉只能前往明华宫去请安,敬妃田一荷听完今日早朝一事,生气地质问:“觉儿,你太愚蠢!整个朝廷大部是戴家之人,你刚入朝听政便当堂和戴云撕破脸,这是莽夫所为。戴一熙乃大康文坛领袖,戴云的叔辈,天下士子还会听你摆布。越国公和定王乃是武将之首,你当众羞辱战死的戴家儿郎,日后还会有谁愿辅助你。你行事前为何不与人商议一番?”
高觉无奈地摇头,“今日之事皆为端王府客卿纪庐所谋划,不想今日越国公戴云突然上早朝,一切谋划全部落空,纪庐还被禁军带走审讯。母妃,此事该如何处置?”
敬妃田一荷叹气,“觉儿,你先回府歇着,本宫再找时机去景阳宫求陛下。你这个性子做不了大事!快滚!”
高觉自知今日闯下大祸,只能忿忿不服地走出明华宫,“今日真是得不偿失,客卿纪庐死不足惜,只可惜今日得罪满朝文武,日后在朝堂会更难!”
福黎手握拂尘追出来,“二殿下!二殿下!今日娘娘生气动怒乃是有缘故,昨夜禁军封锁景阳宫,外人不得进入景阳宫向陛下请安!陛下和太子之间发出冲突!不知何故?”
高觉摇着头,“本王先回府中歇息,日后行事定和母妃商议。”
福黎轻甩拂尘,望着高觉离开的背影,“现下弹劾谁都可以,为何要弹劾一个刚遇刺养伤的越国公?二殿下还是不成器。”
皇宫的风云迅速波及整个京城,禁军统领古晨带兵闯入端王府抓走纪庐投入京兆府大狱,戴云带着薛恒进入刑部,刑部司郎中乐游迎面跑过来拜见,“戴国公,听闻端王府客卿纪庐移交给京兆府审理,此案刑部司是否要参与?”
戴云无奈地摇头,“乐郎中,刑部司还有数十起案件尚未勘破,还有心思去抢京兆府的案子,京兆府尹是太子钦定的林凤郢,好好破案去!本侍郎大病初愈,先去西厢房歇息片刻。”
乐游好似听懂其中深意,躬身施礼,“下官即刻去办案!”
“乐郎中,近一个月刑部事务繁多,好生办案,本侍郎如此器重你,你要好好为本侍郎分忧!”戴云暗中敲打乐游。
乐游笑着点头,“下官多谢越国公点拨之恩!”
戴云笑着走向西厢房,薛恒手握长剑跟在后面。
乐游望着戴云的身影,叹息一声,“百年来戴家这棵苍天大树从未倒塌过,今日端王当众弹劾越国公结党营私,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天下的民心和军心皆站在戴家这边,传闻中的端王聪慧,传闻是假的!”
戴云听不到这些话,刚走进西厢房坐下来,看到书案上摆着一摞尚未看过的案件卷宗,这些全是要移交大理寺的案子,因十月经常外出部分已审结的案子被压下,“今日必须看完这些压下的案子必须看完,接下来将这些审结的案子移交给大理寺复核。”
戴云埋头看着这些案子卷宗,逐一复核每一个案子,一直忙碌到夜晚酉时四刻。刑部司郎中乐游拿走这些案子卷宗准备明日移交给大理寺。
薛恒轻轻打开房门走进来,躬身施礼,“公子,已至酉时四刻,是否回府?”
戴云缓慢地站起身,干咳一声,一摆手,“备车回府!”
“今日有人敢羞辱戴家战死儿郎,明日本公子要让端王付出代价!天下民心皆向戴家!今夜速去传令黄州,黄州城外清风坡有一片空地辟为阵亡将士墓园,黄州边境战死的将士皆可葬入其中。大康是什么样,本将军管不了,黄州是本将军的封地,必须敬重军士,尤其是阵亡的将士!”
薛恒恭敬地拜了一拜,“在下遵令!”
戴云当夜坐上马车离开刑部,一路上看着街上的百姓,今年寒冷的天气来得早,街上的百姓皆穿着厚实的棉衣。
“薛大哥,府中过冬的衣物可提前备好?”
薛恒快速驾着马车,低声回道,“公子,雪儿已提前备好部分过冬的衣物,府兵亲卫的冬衣正在储备。今日早朝之事京城百姓皆在疯传!血影卫正在暗中盯着端王府的一举一动!”
戴云禁不住打了一大哈欠,“如此甚好!有天下民心,陛下亦不敢再派人行刺暗杀。越国公府的这一劫算是平稳渡过!”
一刻钟后戴云回到戴府,一步步走向西苑内堂,心中盘算着另一件事:昔日与汉国监国太子陈锋的传信是否泄露?此事极为隐秘,按理来说常人很难得知此事,汉国近一年来从未派过使臣。每次陈锋的书信皆已销毁,一旦此事被他人得知,越国公府的百年清名便会受损。
“夫君,为何今日回来如此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