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仓皇而逃的汉军骑兵，阿塔尔哈哈大笑，马鞭狠狠抽在地上，柔嫩的青草地瞬间狼藉。

“南边的老鼠，到底比不上草原的雄鹰。呼兰！”

他朝右手边的少年看去，那是罗姑比大人的侄儿。

对方区区七十骑，够不上什么威胁，正好交给他。

“阿塔尔，我在！”呼兰高声应道。

“给你三百人，去把汉人老鼠捉回来，能不能办到？”

“包在我身上！”

呼兰兴奋地翻身上马，立刻呼喊着平日的玩伴，几分钟就召集了三百多骑，呼啦啦地朝汉军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定襄北的草原在初夏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辽阔，风吹过丘陵，将青草的香味送进每个人的鼻腔。

王武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追击的匈奴骑兵。

那是一片如同浪潮般涌来的敌人，三百名匈奴骑兵马蹄震地，烟尘翻滚，距离不远不近，像猫捉老鼠一般，有意吊着。

赵破奴勒住缰绳，低声说道：

“我们距离霍校尉还有二十里，这样逃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

王武紧紧握住缰绳，没有说话。

他知道赵破奴说的是实话，这一战注定无法单纯靠逃脱解决。

这时，骑在后排的张易拍马赶上来，手中的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赵破奴，声音压不住怒火：“匈奴杂种！你是不是故意带我们送死？”

赵破奴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

“张易！”王武转过头，低喝一声，

“你现在能不能闭嘴？大敌当前，内讧是找死！”

张易不甘地哼了一声，但目光中满是怨气。

他环顾四周，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匈奴骑兵，恼怒地说道：

“逃也跑不了，不如拼了！至少死得痛快些！”

王武沉默片刻，抬头望了望前方的地形。

他的目光落在西南方的小山丘上，那里的草木密集，地势稍高。

赵破奴的视线顺着他的目光移动，随后开口：“三里外有个小山，地形可用。”

王武点点头，立刻下令：“全军转向，朝那边撤！”

一行人疾驰而去，尘土飞扬，马蹄声在草原上回荡。

匈奴骑兵的呐喊声越来越近，带来巨大的压力。

王武的目光扫过手下的士兵，注意到有人握缰的手有些发抖。

他突然高声道：“兄弟们，不要怕！匈奴人多又怎样？今天咱们教他们知道，什么叫‘一汉当五胡’！”

众人振作精神，马速更快了些。

抵达山丘后，王武立刻下达指令。

“赵司马！”他指向远处的匈奴追兵，“你的二十人跟在外侧。”

赵破奴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带着人马迅速分出一队，朝外侧绕去。

“张易！”王武一转头，看向张易，“张什长，后方是你的，给我挡住匈奴人！”

张易扬起嘴角，表情中有些不屑：

“放心吧，我就算拼命，也不会让他们冲上来。”

王武目送他带着人撤向后方，随后带着四十名骑兵站在山丘中央。

匈奴骑兵已经越来越近，山丘下尘土弥漫，战马的嘶鸣声越来越清晰。

呼兰骑在马上，耀武扬威。

他觉得这些汉人老鼠无路可逃了，大声呼喊，让手下分成三队，三面包围上去。

王武看向右手边，也就是匈奴人的左边。

“转向，目标：匈奴人左翼。”

四十骑齐齐打马过去，在山坡上排成两行。

赵破奴的匈奴人守在左右两翼。

张易的十个人留在原地，负责阻拦另外两面的匈奴骑兵。

王武深吸了一口气，拔出挂在马鞍上的小弩，举起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