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边聊,马克梳理着思路,一件件事安排下去:
“塞格镇卫戍军现在人少,先设一个团,我亲自担任团长,盖伦和德莱文你俩分别是一排、二排排长,各领五个班,这个冬天要抓紧训练,不仅要尽快使新兵具备实战能力,还要为下一次扩军打好基础。
“俘虏的问题,亨利队长你负责,挨个审问,没犯过什么大罪的,送去矿上干活,安排治安员单独管理。烧杀淫掠,有这几样罪责的,全部处决。”
老亨利一惊:“全部?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米法利王国贵族之间战争频仍,很多时候因为“我的领主的领主不是我的领主,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个奇妙的原则,同一位大贵族分封的不同领主之间打起来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要是中间再隔上一两层,那就更热闹了。
大家打归打,都是体面人。贵族之间的战争也并不以消灭或者征服对方为目标,而是解决纷争的一种手段。
所以在米法利王国,贵族战争往往是打得热闹,死得人少。被俘虏的农奴、普通平民充作奴隶,干苦力也好,贩卖也好,任胜方处置;骑士侍从或者领地管事这些平民中的精英阶层,则会被关押起来,等待他们领主或家人的赎买。
至于贵族或者贵族子弟被俘虏了怎么办?别说坐牢,这些被俘的贵族甚至会保留全部的自由,就像来串门的亲戚,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等着赎金一到,轻轻松松回到自己的领地。
对于俘虏的审判和处决,这片土地闻所未闻。
马克轻蔑一笑:“规矩?你忘了我白天说的了,我是贵族规则的破坏者。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优待俘虏,别说只是些兵痞奸商,俘虏了贵族也是一样办!”
“况且……”马克狡黠地笑道,“商贸中心扣下那些人他们敢认,我们抓捕的‘盗匪’他们敢认吗?”
“阿尔迪,以政务所的名义给四家领地发文,斥责他们出尔反尔、毫无契约精神的商业行为,对他们商队遭遇盗匪的情况表示同情,要求他们在暴雪季之前确保物资到位,完成约定的交易,保证塞格镇冬季物资的正常供应。否则,我保留对他们追索损失的权力。”
阿尔迪面色一肃,试探着问道:“宣战权?”
马克把玩着手里的项链:“是的,虽然很薄弱,我也未必真会去打他们,我要的是他们一直有一种尖刀抵在眉心的压迫感,不敢妄动。”
面对自己现在主要的执政班底,他点拨了两句:“我们现在还没有掀桌子的实力,不能让反对塞格镇成为高地区的风潮,所以我才要打疼他们,让这些有鬼蜮心思的墙头草老实一点。
“当然,这种压力不可能光靠一纸单薄的文书,恰巧,我们门口就有个好目标,我亲爱的莱顿男爵。放着跟我合作商路的大道不走,非得把路走窄。
“阿尔迪,发给莱顿男爵领的文书,语气严厉一点,告诉他们,我们怀疑那伙盗匪藏进了椴木镇,为了帮助友商挽回损失,希望他们交出盗匪和劫掠的货物,否则我们将自行进入椴木镇搜捕。”
老亨利忧心忡忡:“大人,要和莱顿男爵开战吗?他们现在虽然空虚,但是我们不得不防备赫温伯爵可能的支援,暴雪马上要来了,一旦部队被困在椴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