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王很满意田穰的聪明,皇帝那边,的的确确只能他亲自处理。
哪怕皇帝输了,但是能处理皇帝的也只能是他,决不能是手底下的将军。
如果田穰此番敢多事,将皇帝视作阶下囚处理,那绝非是一个聪明的将军。
“襄陵侯府、长安侯府、阳信侯府等府邸,你等可有派兵保护?”
“回大王,末将进城之后,便派遣兵马保护大王曾吩咐需要保护的几位彻侯府邸。另外,此番抓捕朝中大臣,彻侯勋贵,从未曾强行破门抓人。”田穰恭敬回答。
临淄王颔首,又问:“对长安民众,可有秋毫无犯?”
“末将早已严厉约束军纪,严禁将士们危害民众。”
“善!”
这次打入长安,他是来取而代之的,可不是来烧杀抢掠的。如果临淄军打进长安如同土匪过境,那会给他未来的治理带来数不清的麻烦。
他是皇室正统,不是反贼乱寇。
问完这些,临淄王抬腿走到丞相赵错面前。
“赵公请起。”临淄王很有礼貌的扶起赵错。
作为殷室的丞相,临淄王对待赵错尚有基本尊重。尽管此时此刻他是胜利者,但是他并没有在赵错面前耀武扬威嚣张跋扈。
赵错慢悠悠的站起来,目不斜视的看着临淄王。
他对临淄王没有私恨,只有国仇。
田穰此前并没有说假话,除却把他们这些大臣抓来,逼迫他们跪下之外,并没有羞辱他们。
对他们的府邸,亦是秋毫无犯。
或者说,临淄军上下在一道道严厉的军纪制约下,在打进长安后的确没有放飞自我,以征服者的姿态破坏长安。
他们的确做到了对长安各个方面的秋毫无犯。
“高皇帝若是圣灵垂视,看见同室操戈这一幕,不知作何感想。”赵错丝毫不在乎自身处境,依旧言辞锋利的刺着临淄王。
“呵呵。”临淄王不屑一笑,反问道:“寡人也想知道,高皇帝看见储君砸死同室手足,砸伤我儿的事情后,又会作何感想?”
赵错语塞,一张脸憋的说不出话。
许久后,他方才咬着牙憋出一句话。
“这不是你造反的理由。”
闻言,临淄王眼神冰冷的注视着他。
“你的意思是,我儿被储君砸伤,乃是应有之理?”
“储君的确有错,但是错不至此。”
临淄王摇摇头,失去和赵错交谈的兴致。
这个人,已经没有劝服的意义。
说起储君,田穰当即上前请罪。
“大王,末将无能,尚未抓获储君。”
这一点令殷蛟有些意外,他蹙眉道:“长安早已被我军包围,他不可能走脱,绝对还在长安。”
本着斩草除根的心思,殷蛟绝不想看见殷掣还活着。
田穰有些为难道:“大王有令,不得在长安大肆搜捕抓人,破坏民众生息,因此……”
“一定要给我找到他!”殷蛟语气充满恶意。
既然打进长安,那就必须杀光皇帝满门。
留下殷掣,终究是给自己留下麻烦。必须找到他,然后弄死他。
临淄王看一眼儿子,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吩咐田穰。
“关闭长安所有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入。”
“是。”
随后,他再度看向儿子。
“蛟儿,随为父去见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