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床上,床边是面容憔悴的林又一。
“又一。”任盈盈声音沙哑。
林又一见她醒来,眼睛微红,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不出话来。
他的内心很复杂,原本责备的话,也梗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他心里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他和盈盈,再也不可能了。
林又一眼眶微红,要开口的话,梗在喉咙间,发不出声音。
“陆之言呢?”任盈盈见林又一这副模样,想到了最坏的结果,眼泪瞬间流下来,难过地问他:“他是不是……”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但她现在更在意的,是陆之言是不是已经……死了。
她不敢想。
“他没有死。”林又一叹息:“只是他的情况也不是太好。”
没有死,就是还有希望。
“我想见他。”
林又一点头答应,但是他眼里的光已经灭了。
他心里清楚,不论陆之言最终怎样,此后,盈盈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一路沉默。
林又一经过医生的批准,推着任盈盈穿过半个医院,来到了重症监护室外。
董季华刚好也在,她看一他们二人一眼,面色冷淡。
林又一见状,知道董季华有话要说,他对任盈盈说:“我到外面去等你。”
“好。”
董季华和任盈盈并排,她站着,盈盈坐在轮椅上。
重症监护室里陆之言浑身插满了管子,安静地躺着。
任盈盈心如刀割,默默地留着眼泪。
董季华也望着里面的儿子,开口道:“说实话,我是不喜欢你的。没有别的原因,我只是讨厌你给我儿子一次又一次的带来痛苦和伤害。”
“言言的性子随老陆——坚韧、沉稳、内敛、隐忍、决绝,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固执又长情。”
“老陆出身书香世家,当年他的父母当年也不喜欢我,嫌我太外放,不够持家。当年老陆为了跟我在一起,在他父母那里跪了三天三夜,二老才勉强答应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