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杂技团的日子,就像车轮缓缓碾过,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在林风心底深处,却悄然泛起层层涟漪,怎么都平息不下来。每次动物们训练,对林风而言,都似一把锐利的钩子,狠狠地撕扯着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让他疼得揪心。
瞧那舞台之上,动物们虽说看似熟练地完成着一个个高难度动作,可它们眼中偶尔一闪而过的那丝落寞与无奈,却像夜空中微弱却格外刺目的寒星,直直地扎进林风的心里,让他猛地一颤。
威风凛凛的狮子,本应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尽情驰骋,迅猛地追逐猎物,尽情释放王者的狂野。可如今呢,却只能憋屈地窝在狭小的表演场里,机械地跳过一个个火圈。林风瞧着狮子跳跃的身姿,虽说依旧矫健有力,可他的内心却好似有个声音在痛苦地呐喊:“这强大的王者啊,它的骄傲怎能被这狭小的空间死死束缚住?它的天性在这熊熊火焰的映照下,被无情地压抑,我怎么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装作没看见呢?”林风攥紧了拳头,指关节都泛白了,脸上满是不忍。
聪明伶俐的猴子们,天性就该是在茂密得不透光的丛林间欢快穿梭、肆意跳跃,自由自在地嬉戏玩耍,探寻无尽的自然奥秘。但此刻,它们却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舞台上,为了取悦台下的观众,只能反复地翻跟头、骑自行车,完全没了丛林里的灵动劲儿。林风目睹着它们的表演,心里头满是悲凉:“这些灵动的小生灵啊,它们的世界本应充满自由的欢笑,还有探索带来的惊喜,可如今却被禁锢在这儿,被迫干着这些违背天性的事儿,这命运也太可悲了。”林风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对猴子们的心疼。
再看那憨厚老实的狗熊,原本该在山林中优哉游哉地觅食,到了冬天就舒舒服服地冬眠,尽情享受大自然的馈赠。可在这杂技团里呢,却得艰难地学着站立行走,表演着那些滑稽可笑的动作,笨重的身子在聚光灯下显得格外可怜。林风望着狗熊那庞大而笨拙的身躯在聚光灯下艰难挪动,心里头思绪万千,如汹涌的潮水翻涌不停:“它本是山林的守护者,自由的化身啊,如今却像个任人摆弄的玩偶,每一步都仿佛是对它自由灵魂的亵渎,我绝不能再任由这种残忍继续下去,必须得做点什么。”林风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坚毅。
林风的内心,在这一幕幕场景的冲击下,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心里透亮,这种功利性的训练方式,简直就是把动物们的灵魂囚禁在无形的牢笼之中,是对它们生命的一种亵渎与摧残。他的良知就像一把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不能再袖手旁观,不能沦为这种残忍行径的帮凶。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林风躺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的星空,心里反复琢磨:“我虽说只是这杂技团里的一个小角色,但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对动物们的痛苦视而不见。我曾经在黑暗中迷茫无助,在困境里苦苦挣扎,是这些动物们给了我慰藉与力量,现在,该轮到我为它们挺身而出了。哪怕要与整个世界为敌,我也要打破这禁锢它们的枷锁,还它们以自由与尊严。”林风咬着牙,暗暗下定了决心。
于是,在一个晨曦微露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没完全穿透云层,只是给大地蒙上一层朦胧的纱,林风静静地站在杂技团的中央,眼睛望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里涌起一股决绝的勇气。他毅然决然地转身,大步迈向自己的住所,简单地收拾起行囊。那行囊里,不过是几件破旧的衣物,一些能勉强果腹的干粮,还有他对动物们深深的牵挂与热爱,这些情感,就像珍贵无比的宝物,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