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苦苦思索着,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每一个脑细胞都在高速运转,试图在这看似无解的困境中寻找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阳光透过窗户那狭小的缝隙,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道狭长的光影,那光影慢慢地移动着,仿佛是命运的指针,在催促着他们尽快做出决定,否则就将被黑暗彻底吞噬。
突然,李义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的脸庞。
他挺直了腰板,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不能在这干等着,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明天我再出去一趟,去以前和地下党同志接头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就算找不到他们,也得在附近观察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出现。和尚,你留在家里,继续留意周围的动静,如果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等我回来。”
“记住,我们现在是在和鬼子进行一场生死较量,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和尚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信任与决心,说:“营长,你放心吧,俺一定看好家。你自己在外面也要小心点,别再出啥岔子了。鬼子都不是好东西,说不定到处都设了陷阱等着我们呢。”
李义静静地站在那里,被一群愤怒的百姓围在中间,像是一只陷入重围的困兽。
百姓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怀疑,那一双双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他瞬间吞噬。
年轻人站在最前面,满脸不屑一顾,嘴角夸张地向下撇着,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大声嚷道:“你这汉奸还会帮我们?别是在这儿糊弄我们,想耍什么鬼花样吧!你看你那模样,就不像个好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仿佛在看一个低贱的小丑,双脚还不停地在地上跺着,以显示自己的愤怒。
李义神色镇定自若,脸上始终保持着诚恳的神情,目光坦荡地缓缓扫视着众人。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而沉稳地说道:“各位乡亲,我真的是想帮忙。我知道你们现在对我充满了怀疑,这也不怪你们,毕竟这世道太乱,汉奸走狗太多。”
“可我李义对天发誓,我真的和鬼子不是一路人。虽说我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在鬼子那也算是有点‘门路’。”
“之前我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在鬼子营地待过一段时间,对他们那些阴险狡诈的行事作风有一定了解,说不定就能找到办法让他们减轻些这不合理的要求。”
“咱都是龙国人,都是被鬼子欺负的同胞,我怎么会害自己人呢?我要是有那坏心思,就让我不得好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真诚与急切,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那是他内心焦急的表现,他是多么希望能打动这些被恐惧和愤怒笼罩的百姓。
老者眯着眼睛,那眼睛里满是岁月的沧桑和对世事的谨慎。
他仔细地打量着李义,从头到脚,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犹豫地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咱这一家子老小可经不起再折腾了,你可别再骗我们了。要是因为你,我们再遭什么罪,那可怎么办哟!”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岁月刻下的皱纹仿佛在这一刻更深了,如同干涸的河床,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生活的艰辛与无奈。
李义见众人依旧心存疑虑,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迈了一大步,挺直了腰板,提高了音量,神情严肃地补充道:“我要是骗你们,天打雷劈!我李义在此发誓,若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你们现在也确实没别的办法了,不如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试。”
“我和你们一样,都深受鬼子的迫害,我的家人也都死在鬼子的手里,我恨不得把鬼子都赶出咱们的家园,怎么会害自己人呢?”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对鬼子刻骨铭心的仇恨,也是对百姓深切的同情。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显示出他的决心。
百姓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的不停地摇头叹气,似乎对李义的话还是不太相信;有的则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但在这走投无路的困境下,他们内心经过激烈的挣扎,就像在黑暗中寻找一丝曙光,最终决定暂且相信李义,让他加入到讨论中来。
人群中传来一个略显无奈的声音:“罢了罢了,就信他这一回,反正也没别的法子了。听天由命吧!”
李义微微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能获得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而自然,和众人围坐在一起。
他的目光温和地看着大家,脸上带着微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说道:“各位乡亲,咱们先别急,慢慢说。这鬼子为啥突然要大家捐款,总得有个原因吧。大家都别慌,我们一起想办法。”
妇人坐在一旁,用那粗糙得如同老树皮般的手抹着不断涌出的眼泪,抽噎着说:“前几天那鬼子营地突然起了大火,那火可大了,烧得噼里啪啦的,好几座房子都没了。”
“那火苗子蹿得老高,天都被映红了。鬼子肯定心疼他们的那些物资和房子,就想着从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身上找补回来。他们哪管我们的死活哟!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都被他们抢走了,现在还要我们捐款,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她的身体因哭泣而剧烈地颤抖着,旁边的孩子也吓得小脸煞白,紧紧依偎在她身边,眼睛里满是恐惧,小手紧紧地抓住妇人的衣角,仿佛那是他们唯一的安全港湾。
壮汉气得满脸通红,那红色就像熟透了的辣椒。
他猛地捶着自己的大腿,由于用力过猛,大腿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手印。
他咬牙切齿地说:“这鬼子太没人性了,我们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家里的粮食都快见底了,孩子饿得直哭,老人也病着没钱治。”
“我家那几亩地今年收成又不好,被蝗虫吃得差不多了,哪有钱给他们!我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还是养不活这一家子人。”
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手臂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就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似乎在诉说着他的不甘和愤怒。
李义听着这些诉说,不时沉重地点头,每点一次头,心中的怒火就燃烧得更旺一分。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那光芒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在黑暗中寻找着出路。
他继续轻声问道:“那每家具体要捐多少呢?有没有个说法?”
一个中年男子愁眉苦脸地站了起来,他的衣服破旧不堪,补丁摞补丁。
他无奈地回答:“说是按人头算,每人至少十块大洋,家里要是有壮劳力的,还得去给他们干活抵债。”
“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和力气啊!我家老爹病了躺在床上,已经好几个月了,就等着钱抓药呢。我到处借钱,可这年头,谁又能借给我呢?我真是走投无路了。”
他说着说着,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有些哽咽。
李义心中暗叹百姓的艰难,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百姓的苦难。
他沉思片刻后说:“乡亲们,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们可以先统计下有多少家庭实在困难,把具体情况都写下来,然后一起去跟鬼子请愿,表明我们的难处,说不定能让他们降低要求。我们要让鬼子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这时,人群中一个胆小的声音担忧地说道:“鬼子哪会听我们的,万一惹怒了他们,把我们都抓起来怎么办?他们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我听说隔壁村的人就是因为反抗了一下,被鬼子全都杀了,那场面太可怕了。”
说话的人声音很小,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李义停下脚步,看着众人,眼神坚定而自信。
他安慰道:“我们人多力量大,只要我们有理有据,他们也不敢轻易乱来。我们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让家人能有口饭吃,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让鬼子看到我们的决心。”
“我们不能怕他们,越怕他们,他们就越欺负我们。”
然而,就在大家商讨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而又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就像死亡的倒计时。
众人脸色骤变,原本还带着一丝希望的脸庞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他们纷纷转头望去,只见几个鬼子巡逻兵正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头戴钢盔,那钢盔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仿佛死神的面具。
他们手持长枪,枪身擦得锃亮,那冰冷的枪口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恶魔的眼睛,正无情地注视着众人。
李义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迅速扫视周围,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寻找可能的逃脱路线或隐蔽之处,但街角的地形太过开阔,一览无余,根本无处可藏。
百姓们也吓得脸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出,孩子们紧紧捂住嘴巴,小手都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来鬼子的注意。
巡逻兵越来越近,他们的脚步声仿佛重重地踏在每个人的心上,每一步都让人心惊胆战。
李义的大脑飞速运转,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思考着应对之策。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紧张和焦虑,但同时也有一丝坚定,他绝不会让百姓受到伤害。
而百姓们则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中充满了无助和信任,希望他能想出办法保护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