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他身边还有冷静的人。
他的师爷思量片刻后,走到了杜知府面前。
“大人,趁现在,赶紧把那些银子处理掉!”
杜知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抬起头,一脸绝望:“现在还来得及吗?你不是不知道范大正昀此人,动作极快,又擅刑讯,他肯定很快就能查出来。”
师爷眼神闪了闪:“大人,如今,也只有弃车保帅了。只是几万两银子,还是小事,只要操作得当,大人不但不会被降罪,或许还能立功。”
杜知府眼珠子瞪大。
“还有这样的好事?你快来说说!”
“大人难道忘了,沈兴的这些银子,是哪儿来的了?苏家的窑厂那边,猫腻可不少呢……”
师爷凑到了杜知府耳边说了许久。
杜知府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猛地一拍大腿。
他腿也不抖了,人也精神了,当即叫来了心腹手下,让他们盯着苏家窑厂。
苏家往年孝敬给他的银子不少,但事到临头,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更要紧。
银子还可以再赚。
杜知府还是有几分眼力见的。
于是,这天晚上,分别有两拨人前后离开了府衙,往着不同方向而去。
柳青青直接带着范大人到了沈兴藏盐茶的地方。
那是城西一座看似寻常的普通宅子,宅子里只住了一个哑巴老头。
范大人叫人拿下了老头,很快,从地窖里搜出了几大袋子私盐。
至于茶,那就更多了。
紧接着,范大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沈兴家中,势要将他当场缉拿。
而此时的沈兴,正在家中和儿子喝酒。
杜知府宴请范大人,叫了亲信属下作陪,却没叫他,这让沈兴很不爽。
沈庆彰在旁嘟囔:那几万两银子花得太不值了。
沈兴喝完了一壶酒,把酒壶往地上一摔。
“等老子赚到了更多的银子,还怕你姓杜的不成?!”
他指月怒骂。
可下一刻,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撞门声。
只两下,门就被撞开,一行人冲了进来,瞬间将前院团团围住。
沈兴的酒醒了大半。
范大人迈着四方步走进来,目光逡巡一圈,最后落在沈兴身上。
“你就是苏州府的司户沈兴?”
沈兴看到范大人的衣着,立刻就认出了他,忙拉着儿子行礼。
“下官沈兴,拜见范大人。不知大人深夜到访,可有何事?”
范大人扶了扶发冠,眼眸倏地一沉。
“沈兴,有人状告你贩卖私盐,如今证据确凿,不容狡辩!来人,给本官拿下!”
沈兴脸上血色尽褪。
“大、大人是听何人污蔑?下官可从未做过此事啊!”
“还想狡辩?本官已在城西方头巷子的宅子里,搜出了盐茶,你就算再狡辩也无用!”
范大人最痛恨这种以权谋私的官员,根本不给沈兴辩驳的机会。
两名手下上前,三两下就把沈兴绑了起来。
沈庆彰吓呆了,连呼救都忘了,眼睁睁看着爹被人拖走,才慌忙爬起来往里头叫人。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