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男人一声冷笑,反问元桑,“你若觉得他们可怜,为什么不将那药的配方告知于我?我可以配置更多的药丸,这样就有更多的人可以得救,不再那么可怜了!”
“我说了,这药不是谁都能配制出来的,就算是我也不行!”元桑倔强的将头扬起,冷冷看向男人。
并非她夸大其词,也并非她不信男人能搜罗来天下的奇珍异宝,而是那一味至关重要的药材,是辰瑶的眼泪!
小山海中发生之事她也有所耳闻,起初听说浊息肆虐,元桑着实心惊。但当她听说是辰瑶闯出的祸事时,心中便又添了另一层想法。
多年来元桑痴心尧衡,谁料一片芳心付之东流。从前她只以为尧衡无心男女之情,直到辰瑶的出现。
那个女子是如此的明媚娇艳,如同灿烂的春光,照进了尧衡的心里。尽管在众人面前尧衡一再掩饰,元桑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那抹让人心悸的柔情。
尽管元桑心有不甘,也深知自己与辰瑶之间的云泥之别。她是无所依靠的孤女,辰瑶却是昊灵院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上使。就算不是尧衡,换别的男子来选,也必定不会选她。
何况,尧衡心中是有辰瑶的。
一颗火热的心浸在冰水之中,渐渐凉了。元桑甚至觉得,此生已无望与尧衡琴瑟和谐,比翼双飞了。可浊息的出现,让她那颗本已凉透的心死灰复燃。
“嘭”的一声轻响,打断了元桑的思绪。抬头望去,就见那男人手中正拿着从她这里夺去的瓷瓶。
倒出一颗药丸送入口中,那男人的眉头肉眼可见的皱在了一处。
“糯米,蔗糖,这……”男人似是不敢相信般又从瓷瓶中倒出一颗细细品来,片刻后勃然大怒,“你这妖女,竟拿人命当做儿戏!”
元桑心知他已察觉其中蹊跷,“这话怎么说?”
“你这药丸中只有糯米蔗糖,和哄孩童的糖丸有什么区别,何来治病一说?”男人将那瓷瓶紧紧攥在手中,眼中的精光变得晦暗,“全都错付了!”
眼中的光芒变得晦暗,男人转身看向庙中供奉的神像,一语不发。
元桑见他如此情状,不由发出一阵大笑。
是啊,谁能想到,这药丸真正起效的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而是辰瑶的眼泪。果然是她,就连眼泪都比旁人的金贵。
“不对!”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转身,目光像要在元桑身上剜出两个洞来似的,“这药明明有效,是有效的!来人,去城中寻个伤的最重的人来!”
元桑并不阻止,也无力阻止。半个时辰后,一个浑身散发着脓血恶臭,几乎没了气息的人被丢在她身边。
男人将一颗药丸丢在地上,有人喂那伤者吃下。
不过片刻的功夫,伤者已经睁开了眼。在一盏茶时间,伤者气息调匀,要了半杯清水喝下。又过一炷香,伤者便可站立行走。
“这药的确有效,”男人握着瓷瓶,面色稍霁,“可是里面明明只有糯米和蔗糖。”他转向元桑,“说,里面到底还有什么!”
“哼!”元桑对这种人厌恶至极,怎肯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