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望着倒下的屈穷,脸上少见动了感情,样子有些悲伤,
“将军,你没事吧!”
初听这句话,感觉到他像是在数落自己。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立在一旁。
过了一会,他意识到先秦时期用语,和他所处时代完全不一样。
拿酉这句问候来理解,就是你没有受伤吧。
要是放在现代时代,妥妥得吃一老拳!
“酉,多亏你这一箭及时,我没有受伤。”
畏大大咧咧走过来,照酉肩膀上就是一巴掌,
拍的他身体都跟着隐隐颤抖。
“这个人是你爹还是你妈?……”
李铁生心里咯噔一下,看出酉表情明显不高兴,“畏,说话注意点!”
畏有些悻悻揉着鼻头,低下头,看着鞋上的泥。
“你要是拿袍泽开玩笑,我就不说了,可你怎能拿别人的父母开玩笑!”
畏扭过,意识到有些过头,浑身不自在,可死咬着硬是不松口。
“酉,去安康侦查一下,楚还剩多少人。”
“喏。”
酉面无表情回答。
他清楚,酉一定是闹情绪了,平常接到这样任务,总是很高兴。
“离远点,派斥候近点,你可千万要远点。”
“喏!”
望着酉领兵西去背影,心里还是止不住担忧。
幸好,刚刚才占领汉中,有太多事需要等待他来处理。
死亡士卒记功,就是头一件,也是最为棘手繁杂的。
他信步来到军法吏面前,望着两堆同样着苍蝇尸体。
一堆洗净,按品级高低次序,一字排开,旁边竖着木牌,木牌上用木炭手写着一个个名字。
一群军法吏橼,正在用各自剑,比对着另一堆尸体上伤口形状,
“薪名下都有五具尸体了!”
“可惜他竟然战死了!”
“不战死至少也是个大夫爵。”
旁边同僚撸起袖子,“没有用的,大夫爵是集体功,他一个人再英勇……”
这边这位脸涨的通红,
“他还是先登,那面楚国金色旗帜,也是他斩落的。”
老一点同僚,右手托腮,望着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声音低很多,
“那就可惜啦!”
李铁生又简单和,军法吏聊几句。
关于多人斩同一人,该论功先后有无。
军法吏笑着,“不懂生死的人,当然很难判断。”
“像我们连那剑沾染着活血,那剑沾染的是亡血都能看出来。”
“活血不管红色褪去没有,血色是发亮的;
亡血血色黯淡,闻起来还有股尿馊味。”
正在聊的起劲,远远瞥见前去安康人马打探回来。
近了,
发现担架上抬着一人,有些眼熟。
走近一看,不是酉还能是谁?!
李铁生苦笑,“我不是吩咐,危险事让斥候去做!”
“他们好歹专业。”
酉挣扎着从担架上坐,起来,“哪怕斥候的命也是命!”
李铁生却不允许,他发表自己的长篇大论。
“看到你还能坐起来,我才勉强放心,安康敌情怎样?!”
“安康楚人有六七千,但城内有大量老弱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