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攻城半个月来昼夜轮番上阵,却迟迟没有将安城攻下,甚至折损了近半的兵马,再加上这些日子不断的进攻,兵马疲惫,若再拖下去,迟早要被苍弥国卫军或叛军发现,到时候,恐怕局势对他们不利啊……
副将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出声相劝。
毕竟惹急了胡将军,可是随时都会人头落地的。
杀敌时他可以不惧生死,但若是死在这种方式下那就太不值得了。
副将抱拳应声是领命吩咐下去。
“哼,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待我将城池攻陷,城内的人,一个活口都别想留。”
胡虎看着前方的城池,大掌咯吱咯吱攥紧了腰刀,咬牙切齿。
“攻城!”他挥手大喝。
此时安城太守府衙内气氛焦灼不安又忙乱。
议事厅内人来人往,一个又一个兵丁来去匆匆,不断向厅中官吏们报告着城门战况、战备物资、人心安抚和城内安防等情况。
官吏们各自在堆满文书的案前满头大汗的忙碌。
安城太守胡乱抓了一把花白的头发,颌下精心养护的胡须纠缠乱成一团,他问:“城中粮食还能撑几日?”
小吏搁下疾写的笔,熟练的从桌案上堆叠的文书中抽出一册粗看一眼:“回禀大人,还能再撑十几日。”
“派出去突围求援的兵马,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到澄城了吧?”安城太守神情疲惫,脸上的沟壑更深几分。
“是的,大人。”小吏毕恭毕敬回道。
可千万千万要顺利抵达啊!
安城太守实在坐不住,站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然而依然无法减缓内心的不安。
相比之下,小吏显然要更加镇定自若。
安城太守无意间回头看到,便问道:“你不怕吗?”
“回大人,怕的。”小吏苦笑。
但再怕也不能自乱阵脚。
想到城门前将士们为城内百姓浴血奋战,他身为文吏既手无缚鸡之力又无法为大人分忧,只能尽心尽力做好份内之事。
若是城门最后还是破了,他随大人去了也算死得其所了。
“大人在哪小的就在哪。”小吏说道。
“别怕,会有援军的。”安城太守安慰小吏,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就算没有援军到来,也要相信王将军,以王将军的实力,不日定能击退敌军。”
“大人说的是。”
“去城门看看。”安城太守说罢转身向厅外走去。
安城太守带着一行人来到城门下,城门外厮杀声战鼓声响彻云霄。
城墙上不断有伤员惨叫着被抬下来,城下备战的兵丁们便立刻冲上去补上缺口。
“弓箭手射箭!射箭!用火箭!”
“砍断钩强绳索!快快快!”
“上籍车!投滚木浇金汁!”
“敌军上冲车了!”
“那里破了个口子!”
“木幔挡上!”
“抛石机准备!”
城下箭雨投石不断,弓箭手躲避着箭矢石头,及时拔刀对着刚扒住城垛口的手一刀砍下去。
钩强绳索接连被兵丁砍断,云梯被火箭射中燃烧断裂,兵丁借着籍车抱着滚木石块向城下投掷,顺着钩强和爬云梯上城墙敌军兵士纷纷惨叫跌落。
“大人小心。”
“别靠太近,太危险了……”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