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的府兵扑了个空。
控制粮价这个手段,确实是商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同样带回来的还有限购。
不过他这个限购搞得不伦不类,上面没想清楚,下面的人自然就是随心所欲,毕竟官府拥有最终解释权。
张正延讥讽地瞧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刘衷,又垂下眼眸喝茶。
“张先生,这些人实在可恶,来这里卖货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着买粮运走!”
“幸亏王爷深谋远虑,这些人不会买到粮食的。”
“已经有不少氏族联合地主们递了投名状,除了粮食、盐、糖,还有不少精铁,大业可成矣!”
“哈哈!真是痛快!当浮一大白!”
几个属官喜笑颜开,刘衷被他们恭维得心情大悦,当晚大摆筵席,丝竹声到后半夜方停。
张正延看着眼前醉得东倒西歪的人,也露出一副酒醉的样子,刘衷已经逐渐对他失去戒心,也开始让他参与更多的事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只盼着陛下能将长安的事情都安排好,不要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先生......本王还是喜欢称你为张阁老,嘿嘿!”
张正延自嘲地笑了笑:“何必提起当年勇,不过是黄粱一枕梦一场罢了。老夫还想着往后是否还有机会回去那大政殿瞧一瞧。”
这话刘衷爱听,据他的线报,张正延和景帝这老不死的闹得很僵,在立太女这件事上面,张正延就多次表示不同意,现在他又说要回到大政殿去看看,那必然是自己事成那时了!
“好说好说!张先生有治世之才,本王这里肯定有先生发光发热的地方。”
“谢王爷恩典!”
“马上就有一批精铁要运来了,等这批货一到,咱们这一万余的兵马就有了更好的兵器!血肉之躯,不过是砍瓜切菜!”
刘衷此人最爱吹捧,张正延借着酒意旁敲侧击了一些话,其中就包括精铁运输的人和路线。
“王爷圣明,这批精铁一定很重要,应是信得过的人负责运送吧?”
“骆秉天是本王微末之时便相识的人,本王救过他的命!来!满饮此杯!”
张正延举起宽大的袖子遮住嘴角,酒就往袖子里倒,反正深色衣服不摸不知道干湿,而且这里酒气浓,刘衷又喝得醉醺醺,根本没在意他到底喝没喝。
“这批精铁已经到了并州,等过了襄定和雁门,就到幽州了。”
张正延笑呵呵:“那真要提前恭喜王爷了,不出半月,这批货物到手,再将粮草捏在手里,还愁大事不成?”
“哈哈哈哈哈!张先生懂本王!知己难得,再饮三百杯!”
原本冷淡了些的场子又被热了起来,张正延苦哈哈地陪着喝倒了一大批人,直到天微亮才离开王府。
一回到家,他就吐了,仆从吓得连忙拿来木盆,里面洒了些草木灰,以免熏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