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又担心是手底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利欲熏心、手脚不干净。
要是东西真的在满香楼被翻出来,她不仅生意没得做,这条小命怕是都得搭进去!
想到这里,她的后背已经要被冷汗浸湿了。
情急之下,她竟抢在官兵前头,一溜烟窜到木梯口拦住去路。
这不拦还好,现在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做贼心虚的意味。
"大人,实在是冤枉啊!"她的声音都变了调,"我们满香楼在伍岩州开了十几年,向来清清白白,从来没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周围衣着清凉的美人们跟着齐齐点头,纷纷低垂着眉眼,抽抽搭搭地掩泪哭泣。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要多惹人怜惜有多惹人怜惜。
就在这时,颜漫和刘然居赶到门前。眼前的场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颜漫突然扬声一嗓子:"少卿大人,您怎么来啦?"她这声喊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这一嗓子给旁边的刘然居猝不及防吓得一哆嗦,痛伤友军,颜漫赶紧双手合十跟他赔笑道歉。
不过瞬间整个大堂内,所有人的视线也都被吸引了过来。
黄仁和魏锃一看连大理寺少卿都来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可不妙,不能再耽误功夫了。
再拖下去,怕是连他们自己都得搭进去,摊上个什么包庇的罪名。
魏锃二话不说,亲自上前一把拉开了往日相好的花妈妈。
用尽了蛮力,哪还有平日里温情脉脉的交好样子。
他径直带人上楼,直奔楼上的厢房而去,脚步声"咚咚"作响。
楼内上上下下三层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朝这边张望,就连屋里的食客都放下碗筷跑出来凑热闹。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小声议论发生了什么事,谁这么大的胆子。
"这阵仗,怎么当官的都来了?"
"该不会是出人命了吧?"
人群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地胡乱猜测着。
秦焕兴致缺缺地双手环胸斜倚在门框上,一张俊脸写满了不快,仿佛被人打扰了雅兴。
尤其是看到那个跟在人群后面,还不忘捂嘴看戏偷笑的某个身影时,他的眼神更是冷了几分。
越过人头攒动的人影,颜漫刚注意到远处朝自己投来的冰冷视线。
隔着人群远远向往,那眼神,却好像能把她给冻住似的。
糟糕,忘记还约了人喝酒了!
视线相撞的瞬间,颜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整个后脊梁骨都感觉凉飕飕的。
"不好意思……让一下,借过一下……谢谢!"某人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一边道歉一边拨开拥挤的人群,艰难地挪到男子面前。
"抱歉抱歉,刚才有事耽误些时间……"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男子眉头微挑,刚要开口数落她,却发现她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自己身上。
颜漫被喧闹的人群声吸引,她没注意的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的脸早已没了之前那副明媚样子,简直阴沉得可怕……
"啊!"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喊从里屋传来。
魏俊知正在床上跟人颠鸾倒凤之际,屋门突然被人踹开,随后是一大波人群蜂拥而入。
两具白花花的身子在床上惊坐而起,空气仿佛凝固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