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树,你一定要保佑陇西!”
她被瑛王抱起来,高高举起手臂,挂上祈福袋和铃铛。她转头就看见山下的长河,激动道:“爹爹!在这里可以看到好远好远,这里有名字吗?”
瑛王笑着放下她,说道:“不知道诶,小颜,和爹爹一起来取个名吧。”
“好!”她声音稚嫩,充满活力,装模作样学着文人的模样,“在山上能看到河流,就叫看河山!”
看河山,通俗易懂。
瑛王被她逗笑,稍作修饰:“叫望川山怎样?”
“好,爹爹太有文化了!”
大槐树下,一大一小的背影在郡主脑海里逐渐模糊。
“父亲应该想葬在那儿。”舒画颜眼眸明亮,温和笑笑。
他是地方藩王,他有职责守护好这一方水土,就算他死了,尸骨也要在这儿,滋养这片大地。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
封长诀了解后,起身要往王府外走去。
他上午才进城,赶了这么久的路,不累吗?
舒画颜小跑过去,关心道:“封大哥,你歇息几日再去也没事。”
“早日了却殿下心愿,你也能安心。”封长诀看庭院仆人忙忙碌碌,再看向舒画颜的眼底泛青,“你请人算了日子吗?”
“嗯,十天后可出殡。”
“十天够了,我会赶回来。”
“封大哥,万事小心。”
一骑白马又冲出城外,买菜做晚饭的大婶诧异地看了眼那个背影,总觉得上午见过!
高楼屋顶上有两个人注视着人马的一路踪迹,一高一矮。
“封长诀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劲,他不需要休息的嘛!”
海日古坐在屋顶上,双腿酸痛。在京都一收到封长诀出城的消息,就马不停蹄追上去,在路上遇到几个暗卫阻碍,就看不见封长诀了。
幸好看他去的方向猜对了,不然白忙活一趟。扎那想着就头疼,他和海日古两个人骑马骑了这么些天,屁股都疼了。
这人是铁屁股吗?!
“扎那,还追吗?”海日古四肢大开,仰倒在屋顶上,望着万里无云的天。
“在他回途中布陷阱,我实在没力气了。”扎那干脆也坐在屋顶上休息。
“我真的佩服他,赶了十多天的路,上午才进的城,下午又出城帮人寻大槐树,他也太热心肠了!”海日古下次见到他,都想给他作揖了。
“也不知道乌兰那边怎么样。”
扎那和海日古临走前,听到乌兰说,之前去表演的几个茶楼和酒馆有人在查。
“封太平那拨人不敢查得太深,乌兰姐姐那边不会有事的。”
海日古完全没把封太平派人暗中追查他们踪迹的事放心上,他们可是掌握了封太平勾结的证据,量封太平不敢追得太紧。
扎那皱眉,如果只是封太平一拨人,他反而不会担忧,如今情况有变。
“不是他们,又有一拨人在查,完全不留情面,一开始就盯住玉楼春查。我虽然和老板商量好了,但我不信任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守口如瓶。”
又有一拨人!
海日古震惊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担心:“这么快!那拨人是谁的人呢?”
“不清楚。不说武力怎样,这拨人身手敏捷,会很难缠。你没发现,我们此次出城行动,绕了不少路。”
海日古醍醐灌顶,他还以为是抄近路,原来是绕远路。
他有种游离在组织之外的感觉,不满地嘟囔:“你们怎么不跟我说说。”
“说不说都一样。本来一开始不打算带你来的,自然没和你说,想到要用暗器,才带上你。”
听到这个令人伤心的回答,海日古尬笑几声,早知道不问了。
“你啊,这次好好表现,将功补过。”
海日古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
玉楼春最近来了一个贵客,出手阔绰,待了几天嫌没新意,扬言要找老板理论。
茶侍为难地看着那位贵客,闲散地靠坐在席位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杯盖轻轻地磨着杯口。
这位贵客长得俊,穿衣讲究,衣装一看就是上等。那双桃花眼勾得这儿的茶姬都心神荡漾,调戏女人的功夫一等一,怕不是哪家流连花丛的豪门子弟。
怎么就找上玉楼春麻烦了?!
“我是你们这儿的贵客,连老板都不配见吗?”那位贵客语气调侃,但语句中透露着威压。
茶侍被吓了一跳,连忙赔笑:“哎呦,当然可以!小的现在就去说!”
人匆匆跑上四楼,敲了敲门,里面透出好听的声音。
“怎么了?”
茶侍在门外通报:“老板,有个贵客说要见你!觉得茶楼的歌唱来唱去就那几首,他听得无聊。”
“这是来挑刺来了。”后者说完,过了一会,拉开厢门,走出来一个敞着胸膛的美艳男人,相貌年轻,身形高挺,迎面扑鼻而来的胭脂香让茶侍忍不住看向老板。
老板就喜欢胭脂水粉这些。
在雅间等得有些无趣的贵客鼓捣起茶具来。玉楼春老板一进雅间,看见他在玩茶刀,轻笑道:“这是用来撬茶饼的。”
知道它的真正用途,贵客无趣地放下茶刀,抬眼打量眼前的男人,竟如此年轻。
“没想到老板这么年轻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