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策之抓了我。”她努努嘴,小声嘀咕一声,有些心虚地看了白珣一眼,道,“他逼我教柳琦笙操控蛊毒。”
穆泽瑜脸色一沉,抿着嘴不言。
阿旧却惊讶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打量青翎。她居然还懂得控蛊?
“你也知道,在沐泽园那些年,我也闲着无事,明明是你纵容我继续修炼蛊术的。”她嘟囔着控诉,泫然欲泣的样子,让穆泽瑜也不忍心责怪。
“控尸蛊并非一朝一夕能成的,你才被他抓了几日,柳琦笙便能养出死士了?”穆泽瑜前后一想,自然能清楚她话里的漏洞。
养控尸蛊,毒害无辜百姓,这可不是小罪,就算他有心护着她,穆桦那边也过不了关。
“他……他之前便会了,只是攻克不了最后的难关,我帮他点破而已。”她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已经把她低得不能再低。
白珣叹了一声,将她护在身后,只淡淡说了一句:“青翎的病又恶化了,你莫要忘了你的承诺。”
话落,他扫了阿旧一眼,看不出何意。
而阿旧仔细回忆了小苏叶的话,倒不觉得青翎说谎,也没有在意白珣的话里有话,说道:“小苏叶说过,之前柳琦笙便拿着书在研究,想必青翎姑娘说的没错。”
青翎带着水波的眸光注视着她,看不出任何情绪。
“殿下的毒蔓延的极快,青翎姑娘可知死士用的是什么毒?可有解?”
听着阿旧用急切的声音问起,青翎心里就想堵着一块石头,不满地朝她哼了两声,无奈想起穆泽瑜的毒,还是乖乖点点头,道:“这毒不难解,我有办法。”
这般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药瓶,晃了晃,拉着穆泽瑜在一旁坐下,动手掀开他的衣服。
看到这一幕,阿旧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别过眼,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那边的穆泽瑜无意瞥见阿旧瞬间变了的脸色,突然心情大好,拿过青翎手中的瓶子,对阿旧扬了扬下巴:“过来。”
她眨眨眼,还愣在原地。
“难道你不该伺候你未来夫君上药么?”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阿旧剜了他一眼,余光看见青翎铁青的脸色,她有些病态地觉得开心,听话地走过去,接替了青翎帮他上药。
白珣在一旁也看不下去,拉着青翎,说是下去休息。
两人的身影一离开,穆泽瑜的脸马上垮了下去。
“这件事疑问太多,幸亏我让魏声暗中去查了。”
阿旧惊讶地抬眼,看了他一会儿,笑道:“你这是完全放心我了?”
曾几何时,白珣与青翎是他最信任的两个人,而她只是他用来出气的鲛奴。如今想想,这一切,恍如梦中。
“我已对你掏心挖肺,你若还背叛我,我定会把你永生永世囚禁起来。”他半真半假,嘴角笑意颇深。
从意识到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了这般打算。
她只能是他的,无论生死,都在困在他的身边。他炽热的感情总算没有付诸东流,阿旧终于开始回应他的感情。
“啧……”阿旧帮他把肩头的血泡扎破,听到他疼得地痛哼一声,不由皱起眉头。
“你且忍忍,这血泡不弄破了,毒素始终在体内,无法排出。”一边说着,她也狠下心,手中银针一起一落,又扎破了一个。
穆泽瑜笑了笑,没有多言。
“殿下。”这时,穆泽瑜方才还在念叨的魏声出现在门口,见到两人,他本不欲打扰,但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还是站在门口说,“京郊附近,出现死士,有几人被袭击,当场暴毙。”
“该死!”穆泽瑜低咒一声,正想起身,又被阿旧按下去。
“看来柳策之已经打算撕破脸皮,晚上尚且是偷偷摸摸,白天便是明目张胆。”阿旧转了转眼珠子,慢悠悠地说,“殿下,这件事,怕是私下解决不了。”
穆泽瑜了然地点点头,这已经不单单是柳策之与他之间恩怨过节的问题,柳策之这么大动作,怕是想对整个离耳国做点什么。
他冷笑一声,赞赏的目光看向阿旧,问:“你可有何计?”
“暂且派人将那些死士拿下,殿下晚些毒若是解了,便马上进宫。”阿旧顿了一下,许是怕他不会同意,说得有些小心翼翼,“去……去向国君哭惨,把你这次中的毒,有多惨说得多惨,再添油加醋说些死士危害江山社稷的话,国君定不会姑息柳策之。”
穆泽瑜听罢,没有不悦,反而哈哈大笑,抓住她还拿着银针的手,意味不明地说:“幸好,你是站在我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