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她疑惑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他。
穆泽瑜嗤笑一声,走近她,居高临下地说:“你敢质问本宫?”
阿旧皱皱眉头,左右看了看,宫门口只有魏声和他们三人,他并不需要演戏给谁看,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声,把她带回寝宫。”
“是。”魏声站在穆泽瑜身后,悄悄摇摇头,示意她先冷静。
她对上他眼底的一片冰冷暴戾,感觉他好像回到他们初见时的模样,怎么可能冷静下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上前来的魏声拉着往里面走。
“究竟怎么回事?”进了宫门,确定穆泽瑜没在身后,她才挥开魏声的手,急忙地问。
魏声咽了咽口水,迟疑一下:“殿下这几日,心情有些……暴躁,大概是因为先皇驾崩之事。”
阿旧沉默地看着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这几日,朝中大臣受了气的不少。殿下……”
“不是的。”她喃喃念了一句,心中异样升起。“他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穆桦的事对他打击是很大,但他绝不会因为这件事性情大变,况且穆泽瑜已经很久没用“鲛奴”二字羞辱她,今日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幅陌生的模样?
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想现在追上去问个明白,可穆泽瑜此去是主持国葬,她贸然前去只会令他难堪,便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听话回到太子寝宫。
“好生休息,莫要乱想。”魏声离开之前,不放心地叮嘱了她一句,见她木讷点头,眼神里尽是不放心。
“没事,我不会惹事,我等他。”她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
魏声看不得她这样笑,匆匆瞥了一眼,赶紧别开目光,心里有些微微地发疼。
她为什么要如此懂事?懂事得令人心疼……
这一别,又是三日光景。
阿旧待在寝宫实在无聊,加上那日的不安还留在心中,她越发坐立不安,每日都要询问送饭的宫女外面的情况,简直将人家给问烦了。后来她还没问,人家就告诉她:外面正在准备新皇登基大典,太子殿下忙着呢!
这天,她拿着书,躺在院子里的石椅上看书,许是阳光温暖,她竟懒洋洋地睡过去,直到魏声有些着急的叫唤声响起,才让她猛然惊醒,弹坐起来。
“怎么回事?”阿旧皱起眉头,不解看他。
魏声向来沉稳,很难看到他这么着急的样子,想必不是寻常的事情。
“五皇子醒了!”
“真的!”闻言,阿旧欣喜若狂,仅有的一点睡意全被赶走,“蹭”一下站起来,却因为睡得太久,脚有些麻,差一点摔下去,还是魏声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他。
“谢谢。”她活动了一下,抬头对魏声一笑,“快些带我去看看。”
“好。”魏声点点头,抓住阿旧的手腕,轻声道,“失礼了。”
一阵疾风刮过耳畔,阿旧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环住肩膀,带着飞檐走壁,往又高又厚的宫墙翻过去。
“为何不走宫门?”阿旧纳闷,出宫不应该光明正大地走正门么?为何要弄得如此偷偷摸摸?
魏声迟疑一下,道:“殿下下令,你不能踏出寝宫半步。”
阿旧一愣,眉头紧皱,心里突有不安。
“那你此番,岂不是抗命不尊?”见阿旧没有他想象中的失落,魏声松了一口气,又听闻她这般问,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走吧。”她不是矫情的人,魏声既然都抗命带她出来了,再没有回去的道理,问不出缘由,那便先当自己欠他一个人情罢了。何况很多事情,他必须当着穆泽瑜的面问清楚。
魏声点头,再度带着她,往太子府赶去。
太子府。
穆泽瑜听闻穆泽乾醒了,第一时间便赶来,这时正站在床边,让随行的太医给他号脉。
虽说昏迷了一阵子,穆泽乾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虚弱无力的,但还是探头环顾四周,问道:“皇嫂呢?”
穆泽瑜蹙起眉头,沉声道:“岳芝彤已被休了多时,怎么这阵还在找她?”
“不是岳芝彤,我说的是阿旧。”穆泽乾翻了翻白眼,嘟囔道。
“胡说些什么?怎可叫一个鲛奴皇嫂?”他轻喝一声,眼里有些不悦。
“嗯?”穆泽乾疑惑地看他,见他面色微怒,不像玩笑的样子,心里暗暗想道:难不成两人吵架了?
“之前对她好,不过是有利用价值,如今国君之位已在囊中,留着她又有何用?”他轻蔑一笑,眉眼里果然看不出半分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