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020 章:争长短定赌约,护家业施不为(1 / 2)国民留影之第三百六十一行首页

说来奇怪,明明看到申屠寒向南街走去,可是一路追寻,失去了踪影,心里或多或少有些疑惑,悔不该追赶而来。

以我对申屠寒的了解,他不像三禅和尚那么记恨我,却每次见到我时,都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平静,更何况我一天前让她当众吃了闷亏?

她古怪的行径,仿佛一道难题吸引着我,奈何失去了目标,四下张望不可寻,反观到处都是房屋和酒楼,街道上人群嘈杂,这一切如凌乱的线团,找不到头尾。

我泄气了,反正她的挑衅也无用,黄裕的委托基本宣告失败,我打算找到东硕后,将一切前因后果告诉他,然后就此隐退,全力以现有的线索追寻自己的身世。

在这之前,无论如何,我要让东硕知道,有一个人即便烟消云散之际,消失在轮回中,仍没有忘记他。

既然找不申屠寒了,我摇了摇头,沿着街道,准备回到十里渡找赤虎等人,毕竟承诺了他们,可是就在此刻,奇香扑鼻,我一抬眼,果然又看到了申屠寒站在前方人群之中。

她抱着臂膀,手中晃着碧玉长笛,一副挑衅地样子盯着我,很奇怪,她的面容没有任何的波澜。

“我还以为你不会追来呢?”申屠寒竟直奔主题。

“谁在追你?”我矢口否认,又怕她发火,忙道,“先说好了,我如今委托已经失败,当事人是死是活且不知道,为此我打算如你所愿,关掉“独一角”,从此你我互不侵犯,如何?”

“怎么?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不过你终于醒悟了?”

“醒悟?”我笑了笑,“在我的认知里,没有失败,可是这次我失手了。”我长叹了声,“自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所以就做决定喽。”

“这么快认输,似乎不像是你的风格?”申屠寒嘲讽着,或有所指。

“你有意思吗?我已经砸了招牌,你还这么讽刺我?”看着申屠寒绝美的容颜,奇道,“你这又是为什么?莫非知道我挫败,故意消遣我来解气?”

“我在等你!”申屠寒并没有生气,踱步着,望着天空道,“我知道你会追我。”

“为什么?”我本想要揶揄她,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有到口边的话还是吞了回去。

“如果你这么快认输了,那我觉得就没有必要说了。”申屠寒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你什么意思?”我警惕了起来,突然一颤,暗暗确定了自己原本的猜测,欣喜道,“莫非黄裕在你手中?”

“你果然很聪明。”申屠寒望着我,透着些许欣赏。

我登时醒悟,申屠寒抓住黄裕一点都不难,但是抓住了黄裕,并没有立刻将她驱入“阴司之门”,让其承受原本该承受的一切,也算是一个奇迹。

更奇怪的是,她又是怎么抓到黄裕的。

突然,我一颤,暗暗心惊,莫非她一直跟着我?我不敢想下去。但为今之计,应该想办法救出黄裕,然后安排她和东硕见面,也算完成了我的委托。

“这就奇怪了,像你这样办事刻板之人,今天怎么突然想不开,变得手下留情了?”我了解她,想要从中她手中救出黄裕,必须反其道而行。

“哼,魂魄就是魂魄,我的职责就是将企图逆天的魂魄送进“阴司之门”,至于他们是魂飞魄散,还是发生奇迹遁入轮回,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必须保证,我看到的魂魄,都不能逃过审判。”申屠寒冰冷而固执,仿佛深入到了骨髓中。

“我一直很好奇,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偏偏要做这样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放弃轮回的魂魄,留在世间为了什么?或许他们也有隐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至少我接触的都是类似这样的存在,因而保留着客观公正的评价。

“这和我无关,我生下来,所有至亲之人都告诉我,我们的职责,就是把魂魄送往该去的地方,而不是任由他们在我眼前划过。”她美丽的眼睛一寒,“除非像你一样,每次都侥幸从我手中逃脱。”

“这真是怪癖而又不可理喻的家族。”我随口说了一句,欲哭无泪,“如果你们家的人多出来几个,我岂不是没有了立身之地?”我想想都觉得害怕,不觉打了个哆嗦。

“你不也很奇怪吗?”申屠寒冷笑道,“你不和人打交道,却偏偏和魂魄打交道,更可恶的是,还帮一个个没有了躯体的魂魄去做事,这和它们的奴役有什么区别。”

“打住,你不懂就不要瞎说。”我放松了下来,至少证明了黄裕在她手里,她又不走,还在此等我,显然一切有商量的余地,起码证明我还没有砸了招牌,无论如何,为了保住饭碗,我也必须周旋一番,或许这一切有转机呢?

我暗暗向老天称谢,是老天给了我一次机会,我必须把握住,如今知道了东硕的去处,只要从申屠寒手中得到黄裕,一切就稳妥了。

“难道不是吗?”申屠寒白了我一眼,嘲讽着,“自甘堕落的家伙。”

“当然不是,我和你所说,有高雅之别,我接受魂魄的委托,那是有选择的,也有条件限制,不是什么人都接,要是什么都接的话,岂不要忙死,更何况我那样做了,你会自卑的,毕竟那样的话,你那有时间做别的,岂不是天天都对付了我。有个三禅和尚已经够烦了,多了个你,岂不是要彻底完完?”

“口出狂言,就凭你?”申屠寒松开了双手,双目中充满了怒意。

“我们可有前提在先,不许动怒。”我伸手阻止她,并提醒着。

“哼,你不过侥幸而已,还真以为我对付不了你吗?”

我见机会来了,心里大喜,摆出一副傲然神色,邪笑着,“如果一次两次叫侥幸我同意,但是次次都如此的话,那恐怕就不是侥幸的事情了?”

“你?”申屠寒仿佛被人揭了短处,脸色羞红,阴晴不定,虽不承认,可又不得不否认这是事实。

我心中一动,暗呼有门,忙加了把暗劲道,“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家族,比起三禅和尚来,可差了很多,三禅和尚不是也没有把我怎么样吗?”我故意扬起头,扮作狂傲的样子目空一切。

申屠寒喘息着,脸色涨红,咬牙切齿道,“好大的口气,不过你也没有必要用激将法,我如你所愿。”她碧玉长笛一晃,一个绿色的光团出现,像极了水泡泡,悬浮在面前浮浮沉沉。

我看的真切,里面正是黄裕的身影,她在禁锢的气泡中挣扎着,不过怎么也无法脱身。

“我们就打个赌,这次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带着她去做该干的事情,但是我会出手阻挠,就以你的委托为限,我们比比看,究竟你能不能帮她完成心愿,如果完成了,我输,从此,你出现的地方,我绝不涉足。”

“好,那一言为定。”我大喜过望,一切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别高兴太早,如果你输了,我会将所有的账给你清算一遍,而且,我会让你给我当仆人,一辈子不许在涉及现在的事情。”

“我很奇怪,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虐待男人?”申屠寒并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东硕,为了宣泄一下每次被她折磨的很惨,我故意调侃着,同时心里认定,她输定了。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你,我特别关照。”她话音刚落,玉笛一推,包裹着黄裕的魂魄飘荡了过来。

我不知道她是否藏有什么后手,牛皮伞伸出,接住了光团,手臂一沉,光团裂开。

黄裕痛苦的惊呼着。

我忙张开牛皮伞一兜,黄裕消失在牛皮伞中。

收起牛皮伞,我这才放下心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