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为何有人如此为归化营洗脱,原来是你这个逃兵,”那人语气戏谑道,“众所周知,归化府是因为归化营守卫不利,才陷落于蛮族之手,而至于具体的经过,没有人得知,而这是否给了你可趁之机。”
那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看着韩牧,“刚才的那番话,的确让人发醒,也许归化营的伤亡人数的确如你所说,但是那只是你一家之言,虽然不清楚你的目的,但是我想我也已经猜测到了几分。”
“哦,愿听诉说,”韩牧平静的说道。
“因为你是个逃兵,”那人语带不屑道,“只有将归化营粉饰的越加高尚,越加的凄凉,才能够掩盖你逃兵的身份,因为你是归化营仅存的将士,你是功勋之人,不知道我说的是否是你内心的想法?”
“是吗,我还真没有此想法,没想到你倒是想了这么多,”韩牧说道。
“别在掩饰了,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们还真会同意你刚才的那番话,可是现在,你已经无法让我们认同。”
他的话刚落,大家都带着不信任的眼神看着韩牧。
“哦,何以见得?”
“因为归化营万余将士牺牲,为何独留你存活,别告诉我,是你命大,我想蛮族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残留一息的人族。”
韩牧抿了抿嘴唇,看着那人得意的神色,说道:“因为我奉命到后方押运粮草,所以才躲过了那一劫。”
“呵呵,你还真是找了一个好借口,可是有何人能够相信?”那人大声说道。
这时候,一旁一直沉默的高顺看不过去。
“主公,何必与这小人一般见识,他想要证据,你给他便是了,”高顺朗声说道。
韩牧转头看着旁边的高顺,此时高顺眼中带着怒意,要不是知道杀人不好,恐怕他早已经上手了。
“罢了,既然没有人愿意相信,那我又何必让你相信,终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韩牧平静的说道。
说完,他心里面思索起来,看来现在几乎所有的韩国民众都不相信归化营,自己任重而道远,他不能让归化营白白蒙羞。
看到韩牧没法拿出证据,那人愈加的高傲,“怎么,不敢,还是你心虚了。”
韩牧看着说话之人高傲的表情,手掌不自觉的紧握。
而高顺却已经忍受不了,只见他突然之间,来到韩牧的身旁,在韩牧的疑惑之下,一手伸出,然后“刺啦”一声,韩牧的衣衫应声而碎。
随后霎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而一旁不远处的少女,看到韩牧的身躯,眼中先是惊讶,最后转变为疼惜。
那是怎样的一副身躯,只见上面伤痕满布,勾筹交错,分外狰狞,而其中又以胸膛的一道划痕最为醒目。
他们无法相信,在这样的伤势之下,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年,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这就是你要的证据,可还满意,”高顺神色冰冷的说道。
那人看到韩牧满身的伤痕,眼角情不自禁的紧缩一下,他无法相信,这是真实的,但是那伤痕仿佛就在眼前,容不得他忽视。
最后他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喉咙涌动,因为到了此时,他就算说多少,也无法抵消韩牧那满身伤痕所带来的证据。
“归化营残存的将士,恐怕就剩下我主公所带领的那队督运粮草的将士了,这样的铿锵将士,岂容尔等诋毁,”高顺冷喝道。
众人沉默,最后那个说话之人,终于鼓起勇气,对着韩牧深深作揖,“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话道歉。”随着那人之后,那些士子,包括二楼所有人员,都是对着韩牧作揖,因为他们悔悟,这样的将士,容不得一点诋毁,哪怕是心里面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