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阳把仓央嘉措的结局稍微改动了一下，让其更符合普英禅师的情况。

“我格鲁派教义确实如此，怎么，小友对我黄教有何看法。这可不是‘何为佛’的答案。”

普英禅师见孟阳对自己的过往的事有些了解，但‘何为佛’的答案并未给出，于是便问道。

“虽然我不知道‘何为佛’的答案，但是这位僧人留下了一首诗，我想他或许明白了大师所问问题的答案。”孟阳回答道。

“什么诗？”

此刻普英禅师也好奇了，这位和自己一样的痴情僧人会留下什么诗句呢。

孟阳提了提气，一字一句地念道：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啪”一声，普英禅师手中念珠的线断了，木质的佛珠散落在地，敲击着地板发出“哒哒”的声音。

“不负如来不负卿。”

“不负如来不负卿！”

普英禅师不断地念着这句话，仿佛悟到了什么。一瞬的相遇，一时的相爱，40多年的等待，这句话终于给了普英禅师心中“何为佛”一个真正的解释。

“既然大师参悟，那小子先行告退。”

这时看到普英禅师已经彻悟的样子，孟阳知道此时要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处理自己的思绪，感情，还有感悟。

走出房间，从阁楼望去，鸣沙山那边月泉阁隐约可见。

“谈个恋爱就这么难吗，难道佛家都是一帮FFF团吗！”走出房间后的孟阳终于可以肆意吐槽了。男女之情，本是人之本能，佛家也好，“存天理，去人欲”的程朱理学也好，这孟阳看来，都抵不过“真情”二字。但是他也忘了自己拜在三疯和尚门下，算半个和尚。不过这酒肉和尚要是听到自己徒弟和别人谈情说爱，必然会大张旗鼓地为他张罗婚事的。

而在房间里的普英禅师，思绪也飘回了40多年前，他的卓玛不是别人，正是当时人比花娇的年轻史道姑。

那是在一个普通的夕阳，青年的普英禅师做完法事回布达拉宫。

在拉萨的街头，残阳如画。一群中原来的年轻道士在街上追逐打闹。

“大师兄，来追我啊！”一个年轻道姑对同伴说着，向前跑去。

一不小心，就撞入了普英的怀里。

双方抬头对视，普英看着这女子的面庞，心中如同石头投进了海子，心中的波澜久久不能平复。

见到普英看自己的眼神都呆了，可是他的眼神却是纯洁而不充满邪欲。史道姑顿时知道这是一个不在尘世中待过的小沙弥。

于是史道姑就打趣道：“大师，您找我有事吗？”

普英看着她，羞涩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一施佛礼，久久才说出一句话：“阿弥陀佛！”

史道姑噗嗤一笑。

看着街头的两人，后面的大师兄也笑了，自己的师妹性格可是太活泼了，自己也管不住。

大师兄一身青色道袍，头戴莲花道冠，佩戴的不是剑而是一把金鞘长刀。此人相貌堂堂，英俊挺拔。

不过如果让丘玄机和孟阳看见此人的话，就会惊讶地发现，此人正是他们疯疯癫癫的师父，年轻的三疯和尚——张三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