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得今日难得沐休,刚从老友哪里遛完鸟回来,就被春喜堵在了大门口。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他手中的雀被春喜吓的胡乱扑腾,险些抓伤了他的老脸,对于这个罪魁祸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春喜连忙跪下求饶,显然对薛成得多少还是畏惧的,但是一想到主子交代的事,她还是扛住了薛成得得怒火,道:“老爷,老夫人大小姐去了库房,前段时间家里不是遭贼了换了锁了,夫人就把钥匙给你了,夫人怕发生什么误会,就像请你把钥匙送过去一趟。”
薛成得虽然没什么特别大的本事,但也不傻。
克扣已故夫人的嫁妆这这件事要是被那些言官在圣上面前参上一本,那他的仕途就完了。
把手中还在叽叽喳喳不停闹腾的鹦鹉递给身后的小厮,就急忙的赶了过去。
薛成得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几个护卫跪在院子中请罪,他怀着身孕的夫人在小女儿的搀扶下摇摇欲坠,自己的母亲闭着双眼冷漠的站在一旁,他的大女儿不知道在对着什么发呆。
事实上,早在薛成得出现在院子门口的时候,这里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所以薛夫人才故作一副柔弱的姿态。
薛成得也没有辜负她,一看她苍白得脸上挂满了虚汗,就心疼得一把扶住:“母亲,月熙还怀着你的孙子了,您怎么能让她这么辛苦得站着了?”
“成得,你这是在埋怨老身怠慢委屈你的好夫人了?”
薛成得自然听出了薛老夫人语气之中隐藏的怒火,“咚”的一声,就跪在了青石地面上:“母亲息怒,儿子怎敢。”
就连着薛夫人也在薛洛倾的搀扶下也准备跪了下来。
薛老夫人终于给了他们一个眼神:“春喜愣着干嘛,还不快搀扶好你的主子,这真要出了点什么事,祸害自己孙子的名头老身可不敢当。”
老太太都这么说了,两人自然不敢再作妖,薛成得假笑的掏出怀里的钥匙:“母亲,钥匙我已经拿来了,这就为您打开。”
众人就听到“咔”的一声,这门上的大锁终于开了。
薛老夫人也不再关注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招呼着薛洛伊过来,祖孙两人就迈了进去。
薛成得擦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热汗,紧跟着薛老夫人的身后也走了进去。
再来就是薛夫人她们,明显感觉道薛洛倾比较僵硬的身子,安慰的拉着薛洛倾靠近她的身边,再春喜的搀扶下也走了进去。
这么多年,薛洛依也是第一次迈进这个盛放母亲遗物的地方,屋子里面四周都安放了铁板,就连唯一的窗户都装上了铁栅栏,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悬在房梁之上,使得房间之内光线并不暗淡。
金银珠宝几大箱整齐的码放在一起,各种各样精美华贵的饰物充斥着整个屋子,这里宝物就算和皇室的国库想必也不遑多让。
薛洛伊此刻才有了一个认知,原来她在无形之中已经成了一个富豪,几人之中还是薛老夫人最为镇定,其它的宝物她看都不看一眼,她的目光一眼就锁定了角落里的一被几颗夜明珠挡住的一盆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