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儿扔东西的地方固定,就扔在脂阳殿不远处的一座废弃宫殿。
日子久了,每天都有人来捡,来的都是些宫女,听说礼物都是讨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胭脂水粉五花八门别出心裁。
五月,武安终于在宫里呆不住了,想溜出宫散心。
说到底她现在不爱出宫门,就是怕碰到应素,但整个潼宁大的很,应素一个个小小的人能占的只有方寸之地罢了。
实在遇到了,武安也不欠他什么,她欠他母亲一双耳朵,她在那一年里求梁王给应老太太封了正一品诰命夫人,无上的荣誉,能做的都做了,还想做更多,比如照顾她母亲下半辈子,就是应素阻拦了。
想通这个理,武安带着松儿出去爬山了。
到了下山,天又黑了,武安想起山下不远处有个熟悉的饭店,就带着松儿进去了。乍一看这个地方还真有点眼熟,不知道是在哪见过。
饭桌上主仆二人显然累了,一句话也没有,安心吃饭。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这家饭店毫不例外,武安隔壁处就有两个大龄女子在说话,年龄相仿,都四十来岁,都体态丰满,都看着喜庆,都面上两坨胭脂,看样子是两个媒人双胞胎。
一人细声细气的叹气:“应家的这门婚事是退定成了。”
“应家?哪个应家?“
”还有哪个应家,就是去年拒绝了长公主的应侍郎家呗。“
是则大新闻,松儿筷子顿了一下,武安不同,面无表情的低头吃饭,眼里波澜不大。
松儿不知道她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但总的来说是要跟主子保持一致,也若无其事的吃饭,一边却偷偷支棱起了耳朵。
“好好的一桩婚事,怎么又退了?”
“不知道找的什么理由,这事也只有孙家知道,我只管连接,理由不清楚。”
“孙家退的婚还是应家?”
“还用说,当然是应家退的婚,两个人都定了亲了,应侍郎彩礼统统都给了女方,还多赔了十箱的彩礼,孙姑娘几辈子就是嫁不出去也不愁吃不上饭了。”
”事情收尾收的倒是有情有义。“
“可不是?孙姑娘在家里哭了半个月了,眼睛肿的现在也没消下来。孙家老爷一边骂自己孙女不争气,还一边对着应侍郎笑脸相迎,我看孙家老爷的神态也不像是装的,显然应侍郎没有多过分。“
“你说,是不是因为毛影姑娘的原因?”
那媒婆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不会。“
另外一人摆出证据:“我看就是因为毛影姑娘香销玉陨的原因,听说应侍郎还在郊外给毛姑娘立了块碑,这还不是?”
媒婆说:“你懂什么?我家隔壁那婆子就是应侍郎家的老嬷嬷,我还能不知道?应侍郎对毛姑娘不过是怜悯之情罢了,就是当年把毛姑娘收养在应府,也没有碰过那丫头。“
武安握筷子的手停了。
松儿夹菜的手悬在了空中。
犹卷在杨瑜怀里呆住了。
杨瑜还是老样子的被犹卷抱着,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