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那样的表情,风尘尚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脸上向来藏不住什么秘密。
在他身边就让她那么不安吗,真想,就这么掐死她。如果她觉得会死,倒不如现在就死在他手里。
她的唇温暖而柔软,他的手却失去控制,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掐断的脖子,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让他再也无法收紧半分。
“放、放开。”
在她窒息的前一秒,风尘尚松开了手。
月恹恹最后跌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大脑因为缺氧而变得意识不清。
维持着躺坐在地上的姿势,余光看向那个可怕的男人。
“你这个疯子!”正儿八经的初吻就这么被一直当做朋友的男人夺走了,还是被对方掐着脖子的状态下。
他的侧影清冷。“对不起。”月恹恹起身伸手就是一个巴掌,未触及他脸颊的时候被拦下。
牢牢的攥住她的手腕:“月恹恹,别再惹怒我。”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月恹恹红了眼眶,为了不让眼泪落下眼角,她强迫着抿着唇,迎上他想要杀人的目光。“你别忘了,我死了,你也得死。”
他气笑了“呵,很好。”他说完就松开了手。
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月恹恹的心情,那就是月恹恹觉得风尘尚就是个定了时炸的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炸。捂着剧痛的手腕,月恹恹的额头上已经沁了一层汗珠。
才明白初吻没了事小,命没了事大,何况她现在还得靠着风尘尚护着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来。
他对她的好感果然是负数。“说话不算话的男人!”
她在为人处世方面向来极端,。无论是谁,只要肯给她温暖,那么她可以与之和平共处。
如果有一点对她不好,她就会忘记那个人所有的好,然后倒退九十九步回家锁上门蹲在墙角发誓再也不和那人有任何交集。
这间房的位置很偏僻,不靠近根本看不出这样的一个角落里还会有一间房间。外面没有人进去过的痕迹。
风尘尚并没有让月恹恹在外面等着,而是站在外面,等月恹恹进去。
这些天月恹恹已经真心拿他当朋友,突然的翻脸和他现在冷冰冰的态度让月恹恹脸颊通红。
或者风尘尚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回事。
月恹恹走了进去,里面很黑,视线也就只能看见附近两米左右的范围,但也看不清楚。
“这里有食物。”月恹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篮子果子,又惊又喜,大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旁边还有一张大床,上面有枕头和被子。看来走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了。
许是这里没有太阳的原因,被子有点潮了,但还可以盖。将它铺开后便坐了上去。她真的是很累很累了,之前觉得性命绑定有点残忍,现在才明白,在这样危险的地方,可以有一个全心全意相信的人还是很靠谱的,不管对方现在是不是真心其实都不重要。
他绝对不会伤害她,反而会像保护自己一样保护她。
月恹恹思索过后便放松的睡了过去。
黑暗中,站在外面的风尘尚看向天空,神情莫测。里面的尸虫很多,他在等待着月恹恹跑出来。
如果她肯认错,他一定会原谅她这一次,而且会比从前待她还要好。将那个人彻底从她心里赶出去。
风尘尚将视线落到了他的右侧不远处。那里站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女孩子,束着长长的歪马尾,一身简单的米黄色直筒连衣裙,她的皮肤很白,常年见不到阳光的那种病态白,一张小口却红的诱人,右眼眼尾的下方有一颗莹润欲滴的泪痣。
“就是你了。”两只小手自然的背到身后,眨着灵活的金灰色眼睛,她突然笑了,身上的气质就像一朵荷花渲染了这无边无际的夜。
却是添了分凉意。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侧剥好果皮的果肉摆在擦干净的桌子上,他这是,要和好?想到风尘尚之前那样对她,但看着精心剥好的果肉,是费了心思的。
“呵,一旦有了什么不满,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月恹恹现在只想利用风辰尚从这里出去,既然他有心,她当然不会主动撕破脸。
她要活着。
饥饿当前,月恹恹吃了两颗果子,从床上坐起来准备下去,看到地上的景象后却吓了一跳,连忙抬起了脚。
地上入目所及之处都是白色的虫子,恐怖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