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想出京吗(1 / 1)每天都在拒婚首页

从大长公主府出来,兄弟两决定去波月楼吃饭,一路被小二引进包间点完菜,包间里只剩哥俩了,丘亦雨终于忍不住说:“哥,我觉得县主有点怪怪的。感觉……怎么有点疯疯癫癫的……”    “瞎说什么?谁教你的,背后道女孩子长短。”丘亦风目光望向窗外河面,说,“县主只是年纪小,天性烂漫。三妹从小就捣蛋,怎么就没有过这种时候呢?多可爱,乖巧又活泼。”    妹控和姐控说到丘亦云,话题直接歪走,两兄弟老神在在开始回忆丘亦云从小到大干过的缺德事。    “我记得你四岁那年,刚上临虚宫没多久,离了服侍的人穿衣服都刚学会,有天亦云又去祖师爷金身法相前偷供果吃,结果在一个果子里咬出一条虫子,她就把那虫子捉了放到你衣服里,把你吓得哇哇大哭。”    “我有印象!那时候我虽然小,但是也记事了,那件事我有印象,但是记不太清。原来是姐姐捉虫子吓我……”    “还有呢。你八岁那年,有一次亦云把小师妹的道髻揪得乱七八糟,小师妹哭得都打嗝了,住持问怎么回事,她硬说是你揪的。你被她一瞪,吓得点头承认了,结果被罚打了一个月的水。”    “当时我长得矮,特别在意,提了一个月水,感觉自己又变矮了,气的好几天没理姐姐。”    “是啊。被她祸害的哪里只有你们这些小的……”    两兄弟互报丘亦云的黑料,丘亦雨闻言忙问姐姐还怎么祸害过大哥。    “亦云是真的天赋高,临虚宫百年不遇的奇才。她学什么都快,练气、打卦、观星、剑术,就没有她学不好的。可是当时她年纪小,经脉脆弱,练气开穴太快怕损伤经脉,她六岁就练到了小星天,气脉宗的师父暂时不肯再教她新的内容。结果她真是胆子比天大,半夜爬到我房里来偷秘籍!”    “结果秘籍被她偷到了,她爬出去的时候被巡查的师兄们发现了。我真是人在房中睡,天上一口锅,因为看护秘籍不严,被住持罚扫了半年藏经阁。”    兄弟两捧腹大笑。    天色渐暗,弯月升起,从窗户望出去,渭水平稳流动,月影投在水面上,波月楼之名此刻是实至名归。    收了笑,就着月色,丘亦风给丘亦雨倒了一杯酒,说:“你年纪不小了,喝一点。”    说喝一点,结果兄弟两聊着天就这么一路喝了下去,最后通通醉倒,都是被随从扶回去的。丘亦雨很少喝酒,酒量更差,醉的糊涂,进了府门见到老娘扑上去抱住就喊:“姐姐,姐姐,小雨给姐姐欺负……小雨……小雨一点都不生气……姐姐忘了那个姓季的。”    丘亦云也在等哥哥、弟弟回家,本来想从今天他们去大长公主府的事打探一下大哥的口风,结果一大一小两个醉鬼被抬了回来。她闻讯去主院看,就听到丘亦雨嚎的这一嗓子。    三步并作两步迈进正厅,丘亦云屈起手指作势就要敲丘亦雨脑袋,手悬在半空,冷着脸回了句:“早忘了……姓房不姓季,丘亦雨你喝傻了吧!”    手高高抬起,最终只是轻轻放下,摸了摸弟弟滚烫的额头和脸颊,吩咐下人去煮醒酒汤。国公夫人在一旁看得心酸,又欣慰,她的三个孩子能够真正互相关心和扶持,一定都能走好这一生。    丘亦雨声音渐小,嘟嘟囔囔,但丘亦云站的近,还是听到了,他说:“秦大哥不知道靠不靠谱……”    为人父母,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孩子们能够健康快乐顺遂。女儿的婚事是丘家一家人的痛,而且这苦没法往外说,只能任由外人说自己女儿克夫。她虽不懂五行八卦易经术数,但她知道当年的事一直都像一根刺扎在女儿心里,正因为是误杀,连她自己也觉得或许就是应了天罚的一个“寡”字。    数年在外漂泊,国公府的嫡小姐,却风餐露宿,为人母者,国公夫人哪有不牵挂的,这次回来女儿被事情拖住,待了这么久她很是欣喜。其实靖安侯府的二公子秦戍上门求亲,她更是开心,希望女儿籍此走出过去。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说,不能逼女儿,只能偷偷揭去泪水。    很快醒酒汤煮好送了过来,明明家里仆从成群,可丘亦云还是亲自到哥哥和弟弟房里亲自查看。丘亦风灌完醒酒汤安稳睡了,丘亦雨却还是一头热汗,酒气散不出来,很是难受的样子。    丘亦云只好让小厮把他扶起来,运气给他把酒气逼出来。等忙完都到了后半夜,丘亦雨终于安稳睡下,丘亦云也终于能回房了。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醉酒两兄弟还没醒,丘亦云只好换身衣服去国师府替他哥坐镇。国师这个职务特殊,只有皇上有事或者大朝会才需要上朝,也从没有谁规定国师府的上职时辰,但是一整天不见人还是不像话。等下别人一问你们国师呢,结果说是喝多了……实在有损国师威仪。    丘亦云平时懒散得很,能不去国师府是不会去的,她就爱每天到街上摆摊算卦测字,一天三个人就收工。今天因为丘亦风耽误了她的日常行程,她的心情不是很美妙,刚到国师府又遇上个不速之客秦戍,心情就更复杂了。    不知道是因为接触多了有了那么一点默契和认可,还是受到昨天丘亦雨的话影响,丘亦云平和的让人进了门。秦戍又是刚下值,两个人对坐着肚子都咕咕响,这才意识到都还没吃饭,于是又一起吃了个早饭。    “你的傀儡符呢?不需要我当试验品了?”    “还没研究明白。”    “那也可以边试验边研究。”秦戍一本正经说着耍赖皮的话。    “别人知道堂堂大内侍卫统领,号称玉面阎罗的京城第一美男子,冷面公子秦安城是这么多话的吗……”    “不知道,我和别人没话说。”    丘亦云又不接话了,他们两每次聊天,就是有这么一种气场,可以把好好的天一下就聊死。    屡试不爽。    吃完早饭,再喝完一杯茶,秦戍起身告辞:“我走了。”    丘亦云觉得莫名其妙,心想你一大早跑来就是蹭早饭的?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挥挥手一副你快走的样子。    站起身,却还没走,秦戍垂眸问她:“阿云,你想出京吗?”    “想,不过我还有事要在京办。”他哥的婚事看着有希望,她这会不能走。    “陛下担心南面局势,我想借机请旨回边军,把守南北要塞。”    “干嘛跟我说?”    “我们一起去。”    “你真会……”丘亦云对上秦戍凝视她的双眸,话音顿住,半晌才吐出最后一个“想”字。他的眼神无比真挚诚恳,让人觉得说话声音大一点都是对这份真诚的亵渎。    没有得到答复,秦戍也没有催逼于她,一如过去,他静静离开,没有多说一句。    在国师府百无聊赖待了一天,没人来找,也无心研究她没成功的傀儡符。随着接连的两桩喜讯传出来,京城的魑魅魍魉好像都蛰伏了下来,很是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