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颠簸的路让两人根本无法走快,稍不留神脚就会陷进深坑,或者被什么绊倒。而杨敏家离这边还有好长距离。王婶一路上向邢大夫描述建国的症状,邢大夫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低着头注意着脚下的路。
他们再走过三条街道,就到杨敏家了,但如今的街道已经面目全非,他们根本无法直接穿过,只能从人烟罕至的地方绕行。而他们不知晓身边的危险越来越靠近,一双双在夜色中发亮的眼睛,躲在深山老林,时不时眨几下,对前行的两个人虎视眈眈。当邢大夫听到窸窣声从身后响起,他猛地回头寻找时,却什么也没看到。王婶以为是风吹树林的声音,但警觉的邢大夫却不这么认为。医生的听觉与感觉,天生就比常人要敏感得多。
“阿珍,我们可能遇上大麻烦了。”邢大夫握紧手中的医药箱,步伐明显慢了下来。
“这不可能,难不成白天的飓风,还能再刮第二遍?”王婶径直往前走,她心里只想着尽快回到杨敏家,给建国看病,其他的任何事,她都不愿意去关心,更不想去关心。
就在他们继续往前走时,突然脚底下生起了一阵妖风。“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我们之间穿过?”王婶惊叫着,她现在终于意识到邢大夫刚才那番话的含义了。
“嘘,不要担心,该来的总归会来,我行医三十载,经历过多少次的生离死别,目睹过多少次绝望与悲伤,我从来不惧怕死亡,我只惧怕自己无力回天!”邢大夫停下脚步,打开医药箱,正准备弯腰拿药箱里的手电筒,只见一个黑影“唰”地从他身边一闪而过,夺走了他手中的手电筒。
而此时,邢大夫已经猜到躲在黑暗中的敌人是什么了。然而此时王婶却不淡定了,“上帝啊,拯救我等不幸的人吧,我这是要死在这里了么?”她一遍遍地念叨着,手心与额头上的汗珠却无比诚实地渗透了出来。
“阿珍,医生是最接近上帝的人,你相信我么?”说罢,只见邢大夫从怀里取出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在月光下,这个手术刀像青虹剑一样,闪着冷兵器时代特有的刀光剑影,手术刀的寒光照亮了王婶惊慌失措的脸,同时也照亮了镇定自若到恐怖的邢大夫!
王婶傻傻地点点头,眼神里仍然充满着不惑与恐慌。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影像利箭一般,恶狠狠地朝邢大夫飞来。邢大夫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但他全凭听觉,就能判断敌人的攻击方向。他通过感觉气流的压迫与摩擦,用手术刀挡住了第一次偷袭。王婶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刀刃摩擦声在耳边响起。
“OMG!谁特么能给我特么解释一下,这特么究竟特么神马情况!我特么这是在哪里,这是特么在地狱么?”惊吓中的王婶,已经有点语无伦次,她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开始满口脏话地在表达胸中的疑惑与不安。
邢大夫一次次挡下了敌人的背后偷袭,这也让王婶对眼前的这位大夫充满了好奇。“阿珍,你赶快回去,这里我能应付,快点走!”王婶半信半疑地看了邢大夫一眼,见王婶还没走,邢大夫大声叫道,“相信我就快点走啊,再不走你我都没命!你想不想让我给建国治病啦,想的话,就快逃!”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如此绝望的声嘶力竭,王婶吓得赶紧往杨敏家跑去。
见到王婶走远了,邢大夫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战斗了,好戏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