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来干嘛吗?”花姐一边打理楚阳头发,一边问。
“来谈酒店的事。”花姐的手指很温柔,滑过楚阳头顶,她今天的香水很淡,是花香。
“错。今天是来喝茶,交朋友。等会儿上去,好好喝茶,认识认识孙叔叔。酒店的事,他不提,你就别提。懂吗?”
楚阳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跟花姐离这么近。对面女人的五官如此清晰,那双迷离的眼冷静得像潭水。
花姐似乎是第一个这么拨弄他头发的女人,让他回味起一些儿时的记忆。
安全,依赖,被教训……他觉得花姐应该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她能把家里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你要是考试成绩不及格,回家还得挨她板子……
成功的女人,往往都会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一种毁灭男人,另一种塑造男人。
花姐显然是后者。
捣腾了一会儿,楚阳换了个新发型,三七分,刘海挺立,看起来更年轻,也更有活力。
“你有多少钱?”花姐问。
楚阳思考,然后试着回答,“三个亿?”
“让自己看起来,像有三个亿的样子。”
楚阳深呼吸,试着把自信摆到脸上。
“今天只是第一轮,不要着急。对方如果给价了,不论多少,你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下来之后我会跟你再商量。”
“明白。”
“成。”花姐把装二十万敲门砖的锦盒递过楚阳,“让我们去花掉三个亿!”
……
来接待的女孩很年轻,叫姚冬雪,脸严肃得像法官。
“花姐,又见面了。”
“这边请。”
她就说了这么两句话,语气苍白,如同银行叫号机播报。
电梯一路往上,姚冬雪的眼睛大部分时候都落在楚阳身上。
楚阳致以微笑,对面的法官脸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移开了眼神。
电梯停在十五楼,姚冬雪率先出去,其他人跟在后面。
推开办公室的门,她用手势做请。
“孙叔叔!”花姐一秒变脸的功夫登峰造极,上一秒还是花姐,这一秒已经是别人失散多年的女儿。
楚阳走进办公室,率先看到的是一整面的博古架,各色古玩器皿,大部分是瓷器。还有两个半人高的瓶子。
可惜他不懂古玩,不然应该会很感兴趣。
屋内古色古香,大木桌上摆着文房,茶具。桌后的墙上挂着一副江山图,两边是书架,摆了一些成系列的精品封皮书。
桌后的老人喜笑颜开,身形略胖,但还是能看出年轻的时候文质彬彬。
“小花,多久没来看我啦。”
“去年过年不才来过。”花姐和楚阳在办公桌前坐下,刀哥则坐在一旁靠墙的椅子。
“现在不逢年过节,你是不会往我这儿跑咯。”孙老板像个孩子气的小老头,把头扭了过去。
“孙叔叔,哪里的话。”
“自从你走后,我们见过的面,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女大不中留,小时候那会儿,你可是天天往我这里跑。”
“陈年旧事啦。”花姐陪笑。
那个严肃脸的姑娘,在一旁泡茶,依然是很复杂的步骤,看起来这些老板都喜欢研究一些茶道。
“你爹现在……”
“在乡下,老爷子每天就钓钓鱼什么的,活得自在。”
“你们现在,关系怎么样,还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