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摇摇头，语气软下来，“这么些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叔叔理解你。”孙老板拍拍胸口，“你不容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爹身体还好吧。”

“嗯，还好。孙叔叔身体怎么样？”

“糖尿病，高血压。”

……

姚冬雪泡好了茶，在每人面前放了一杯，也给刀哥递了一杯。金黄的茶水映着天花板的射灯，楚阳感觉孙老板似乎根本不在意他。

他跟花姐聊着过去，扯着家常。花姐之前的交待果然是真的，今天是来喝茶的，交朋友。

他一边听花姐聊天，一边走神。看得出来，孙老板是个文人，喜好古董，难怪花姐替他准备一个光绪年的碗作为敲门砖，投其所好……就是现在自己不仅插不上话，连送礼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视线移到姚冬雪身上，这姑娘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泡完茶就站到孙老板身后，像是程序设定好的待机位置。

她垂着眸，双手并在小腹，严肃的脸带着几分庙里金刚天王像的威严。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也许是孙老板的秘书……

楚阳偷偷运起观气术看了一眼。

【姚冬雪，年龄27，颜值88，身材87，特殊90】

特殊90，看来不是自己想的那种秘书……

“孙叔叔，这位，楚阳。我电话里跟你说过。”花姐终于把话题引到楚阳身上，他收敛了心神，友善注视起老人。

“楚总年少有为，做互联网，白手起家。”

孙老板一双笑眼投来，其实从楚阳进门第一眼，孙老板就后悔安排这次见面。他想给丽晶找一个稳健、富有经验的继任者，能让丽晶继续健康地发展下去。

开始在电话里听花姐推崇，还以为是何等人物。现在一看……并没有什么能让他高看的地方。手腕上甚至还带着假劳力士……弄虚作假的年轻人啊。

“嗯，不错。”老人点头，“好面相。”

“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楚阳笑着把锦盒推过去。

孙老板甚至没低头看一眼盒子，反而是身后的机器人过来把盒子移到了一旁，全程没人打开看一眼。

“楚总太多礼。”

“我是晚辈，应该的。”二十万的敲门砖，连出场机会都没有，楚阳感觉得出，对方并不怎么看得起他。

“楚总，茶可喝得惯？”

“喝得惯，很不错。”

“你可品得出是什么茶？”

楚阳不懂茶，“晚辈喝不出来……”

“呵呵。”老人笑了笑，转而问花姐，“小花，你喝出来了吗？”

花姐犹豫了一下，“正宗的黄山毛峰。”

“嗯……不愧是金茂投资的女老板。”

“小时候在孙叔叔这里，什么茶没喝过。”

老人微笑摇头，“你金茂怎么关了？”

“孙叔叔消息灵通，足不出户，连我金茂关了都知道。”

“你是我半个女儿，你的事，我自然关心。”

“……”

孙老板又去跟花姐聊了，这意味太明显了，就是把自己撂在这儿。

楚阳揣测起对方的用意，是不想卖酒店，还是不想卖酒店给自己，亦或是这是对方的谈判手段，先冷落，打压，方便后面抬价？

他没谈过这种大生意，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方的策略，但自己对老一辈企业家的尊重，被消磨去了大半，他可不想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